识到此,身子便在未被她觉察到情况下放松了一点。
“你祖父家是书香门第,你母亲自小就酷爱看书,你舅舅病逝后,你祖父便把她当作儿子教育培养,对她的期望也与寻常女儿家不同。她一双手碰的是经史子集,诗词歌赋,若不是女儿之身限住了她,以她真正的才识,早做了天子的肱骨,朝廷的柱石。”
覃氏由衷扼腕:只是可惜,那样一个满腹经纶、蕙质兰心的女子,至死都不曾在别人面前展示过自己的非凡才学。
“嗯,我母亲是很优秀,不过能教出哥哥那般出色的人,你也不差。”
她并不敢接许沅的话,莫妹妹与她,宛若云泥之别天渊之隔,论背景论学识论心智论手段,莫妹妹都更胜一筹。她也看过四书五经,识过孙子兵法,可与莫妹妹比,却是相去甚远,望尘莫及。她自己,怎么会没有自知之明?
不过,许沅给她如此高的评价,不管是出于真心的认可还是有意的抬举,这里边,有很大一部分因素,是潇儿不计得失的心血的倾注所换来的许沅的正视。许沅对她终于也少了些偏见少了些敌意,甚至,像现在这样,尝试着肯定她的优点。这一切,是为着她的儿子,因乌及屋。仅这一点,就足以令她高兴,自豪。
“最大的赢家,竟然是父亲?!”
许沅抬眼对上她的视线,用一本正经模样说着趣笑她父亲的话。说完,抿唇憋了片刻,但到底忍不住,咧嘴捧腹,“噗呲”笑出了声。
许沅难得在她面前施笑,更何况这样的孩子气。她看着,也跟着扬起嘴角。
“二十九眼看就到了,你既喜欢我做的菜,那日便邀交好的朋友来家里庆祝可好。我给你们好好做一席。”
“不要。”许沅一脸的不乐意。
她怎么就脱口而出了呢,许沅的生日,特殊的日子里,许沅更会念及生母的生养之恩,更不愿与她们母子同处。自己怎么这么冒失?
是许沅的笑,让她放松了绷在心底和脑里的那根弦。
人,是真的会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