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崇明,许沅只觉得他像一个漏了气的口袋,一时不至现形,但终究难免瘪下去。他坐下的那刻,是庆幸亓王手下没有可以开口之活人,还是、是震惊他一人陷危仍安然脱险的那份能力?是了然?是忌惮?是恐惧?或许不止,他只怕也是百感交集。
许沅竟生出错觉,那个高高在上的宝座上的人,也会无助而悲凉。
“花园南边抓住的人呢?都是些什么人?”
齐岳又是一阵瑟缩,“回陛下,时间仓促,未及审问…”
“啪…”明堂之下,杯盏碎了一地。
殿上人人噤若寒蝉,立时一齐跪下。
“齐岳,你这个大统领到底是怎么当的?宫城守卫,你守什么卫什么了?今日若非亓王武艺高,当真有了个三长两短,朕如何对得起战死的先亓王如何对得起亓王府上下?又如何面对数百万戍疆将士的热血坚守,一军之将,外敌尚可抗御,却无端端丧生在他们拼尽性命守卫的皇城之中,你让朝廷如何自处!”
“末将失职,请陛下降罪!”
“自然是你失职!去,将抓住的刺客带上来,朕倒要看看,是谁胆大包天,竟敢在朕的宫宴上行此大逆之事。”
齐岳领命下去。
“起来起来,此事尔等皆是受累受害者。起来!”
得圣上命,所有人才舒了口气。
许沅自嘲想到,错觉这种感性而不可琢磨的东西,果然是一触即失当不得真。
片刻功夫,齐岳亲自将双手反绑的黑衣人压上来,“跪下!”
五个黑衣人,昂头挺胸,面无惧色,并不听从齐岳的喝命下跪。
齐岳也不僵持,伸脚在每个黑衣人膝弯一踹,黑衣人自然跪倒在地。
皇上从明堂上走下来,凌厉的目光俯视着黑衣人。“你们是什么人?入宫宴准备杀害谁?”
许沅在后边都能感受到天子释放的那种压迫,更何况被他逼视的人。
但皇上突然收了气场抬头扫了眼满殿的宗亲贵臣,将审问的权柄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