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接连下了三日,冷肃的皇宫银装素裹,巡逻的禁卫军排成一列,表情木然地瞪着苍凉空气里呼啸不止的寒风。黑压压的殿宇仿佛置身于白茫茫一片的冰川,庄严肃穆的宣政殿里炭火暖和,众大臣跪伏在地上,每一个人脸上都透露着担忧之色。
狄格虎目圆睁,气愤不已,桌上摆放着一摞奏折,他不曾打开也知道上面写着什么。
“金国与哈夏两个弹丸之地竟敢对北狄不尊,他们交战于牡野,害得我北狄百姓流离失所,承受战火之灾,好他个金国,自以为和北狄结盟,北狄不再与它戎马相见便可以高枕无忧了,金人得寸进尺,必成祸患。陛下,臣愿领命发兵牡野,痛击金国、哈夏两个小国!”车骑将军诸葛弘半跪起身,他双手抱拳,一脸愤慨,黝黑深刻的面容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
狄格坐在皇位上,不怒自威。他手中不停揉搓着一枚锃光瓦亮的金钱,上面的紫藤花栩栩如生。金钱不时敲击着桌面,发出扣人心弦的声响。
诸葛弘目光如炬,沧桑的脸上露出心痛的表情,他年少时便征战沙场,从刀光剑影中马革裹尸的血池里爬起来,身经百战的他从未忍受过被弱国羞辱的滋味。
他又挺了挺身,声如洪钟:“陛下,国威不可动摇,今日他们敢在北狄土地上出战,来日就敢发兵大都。臣愿为北狄效犬马之劳,请陛下准许。”
“得了,牡野冬季如何渡河?朕自然不会放过金国还有哈夏。诸葛将军,你说说看重骑兵怎么过湄河?金国特意在今年这场大雪天滋事,必定事先想好了对策。之前与金国合作操控大楚上京那事朕就不怎么赞同,去的使者死的不明不白,就连事成之后想要另派人去大楚都被推三阻四的。大司马,你说呢?”狄格冷笑着将视线投向吴虢,只见大司马毕恭毕敬地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吴虢被点到名,佝偻着身子缓慢仰起头,他一本正经地道:“陛下说的是,陛下明鉴,金国狼子野心,必然记恨当年北狄占据其国土之事,臣认为等到来年开春山川河流之水消融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