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大门突然被打开。钱俅端着一盆热水正好撞开房门,他侧过身一抬眼竟然看见一个宫女。
宫女背对着他,他一脸诧异地望了一眼床榻,赫连赦正慢条斯理地穿上寝衣。
钱俅一时呆住,眨了眨眼睛,半天张不开嘴发出声音。宫女低着头缓缓转过身,她抓了一把略显凌乱的头发,一溜烟就从钱俅眼前跑了过去。
脚步声越来越小,门外早已没了人影。钱俅吞了一下唾沫,尴尬地笑了一下,他迈着无声的步子,将热水端放在床头柜上。
屋内一时气氛微冷,钱俅抬起眼不确定地问:“公子,是月儿回来了吗?”
赫连赦掀起眼皮,凌厉的眼神看的人一阵恶寒。
钱俅懊恼地垂下眸,他只是有些担忧月儿,这么久以来都没有她的消息,这下好了,她回来了。钱俅面上保持平常,暗自犯起了嘀咕,月儿昨夜来万春宫也没个知会,不会正如他所看到的一样吧?
赫连赦出言提醒他:“看到什么都烂在肚子里,我看你是个聪明人。”
钱俅点点头,做出恭敬的态度道:“公子请洗漱。我去给您打水沐浴。”他急步退了出去,踏出门口时慌乱的面容瞬间平静。
寒冬凌晨,一只斑头雁从殿宇之间飞出,翅膀轻轻扇动,抖落了一抔雪。
长乐殿内,几名太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们嘴里喊冤拼命求饶道:“三皇子,奴婢们不知啊!锦姑娘昨夜里还在的,她还向奴婢要了一碗莲子羹。您看,这就是那碗莲子羹。”
“废物!看个人都看不住?”狄镜汉面色铁青,他的视线逡巡了一圈,眼前这几个太监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他长腿一踹,离得最近的那名太监被踹成底朝天,众人见状纷纷匍匐在地,有一人颤颤巍巍道:“三皇子,昨天下午,皇妃似乎来过。”
狄镜汉勾起一抹冷笑,他站起身来走到说话人跟前,不留余力地又踹了一脚,暴怒道:“不是说过了?谁也不许进!她萧令珊算根鸡毛?你们这么没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