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护府总管郭平,是个和善老头,长相和善,声音也和善,操着一口地道京城话,时常弯着腰,见了谁都笑呵呵。
按理说,以他的地位,在碎叶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副都护和谢宗昭见了,都要拱手尊称一声郭总管,可郭平的和善有口皆碑,即便是顽劣稚童也敢朝他投去石子,同样是以微笑报之。
当李桃歌和上官果果提出要去大牢,郭平立刻答应,亲自领路,并递出两块腰牌,笑着说道:“大牢不是啥好地方,一年四季阴暗冰冷,又常常遇到犯人暴毙,所以都嫌晦气,大人们若是觉得不妥,可以将要犯提出来审问,天寒地冻的,我给你们找处暖和屋子。”
一心求逍遥的上官果果最烦这种客套,爱搭不理,李桃歌只好硬撑着当出头鸟,恭敬道:“郭总管,云帅有令,在大牢里问话即可,不必劳烦尊驾。”
郭平弯腰在前面带路,说话时侧着身子,伸手引路,笑道:“云帅抚镇东西南北四疆,当真是大宁头等威风,老头若是再年轻几十岁,一定要跟着云帅打打秋风,不为别的,只为给祖宗脸上贴金,哎!生不逢时,生不逢时。”
李桃歌笑着没说话,心想,你贵为郭府总管,相当于西疆宰相,真要是去边疆喝风吃雪,当一名小卒,能舍得吗?
谈笑风生间来到大牢,有郭平带路,没有不长眼的敢来阻拦,穿过一尺多厚的铁门,再穿过半尺厚的木门,一股恶臭来袭,熏的眼睛生疼。
能关在都护府大牢,要么是身份金贵的官员,要么是犯了大案的死囚,极少能走出牢房,吃喝拉撒都在里面,形成臭不可闻的浊气。
上官果果和郭平都若无其事,李桃歌也不好掩住口鼻,顺着台阶下行,郭平说道:“大牢共分地下三层,死囚在二层,嫌犯在一层,阻拦镇魂关信使的侍卫叫做俞大头,早早被大都护关进大牢,至今未曾审问,今日有劳二位,帮忙查个明白。”
李桃歌好奇问道:“那三层关押的是什么人?”
郭平神秘一笑,“想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