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地回应了。他们能默默地听完,已是很给白起面子了。那日,披着夜色的白起拖着疲惫已极的身子回到行辕时,已经是四更天了。铁骑卫士们要他骑马,他却摇摇头:“战马也没了粮草,还费力驮着我等冲杀,也该让它们歇息了。”
铁骑卫士们看白起已是疲惫不堪,要抬着他巡营,他却是苦涩地笑了:“莫说别的,就是伤兵都要打仗,老夫有人抬么?”便固执地自己走上崎岖之山路了。
武安君白起原本年事已高,加之近日来离奇地连吃败仗,早已是心力憔悴、身心俱疲,往日里那风风火火、器宇轩昂的他,何曾有过如此艰难的徒步跋涉?
接连两日巡营下来,坚持徒步而行的白起,只觉得周身伤口火辣辣地疼,那身子却酸软沉重得如同一滩没有筋骨的烂泥一般。身子累,那心里更累。白起已是身心俱疲往日里,白起如同山岳般沉稳之身形,此时已是渐渐撑持不住了。
那夜,当那个跟随了白起数年、从未见过白起如此狼狈模样的的少年军仆,打来清水为白起洗脚时,捧着白起磨得满是血泡的一双瘦骨嶙峋的大脚,他忍不住心头一酸,呜呜地放声哭了起来,竟哭得眼泪鼻涕直流,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武安君白起默默地看着那军仆泪流满面的大花脸,竟是喟然一声长叹,疲惫不堪的他,连安慰那军仆话也未说出口,便挣扎着、睡意朦胧地瘫倒在军榻上。
白起身子刚刚躺下,便是放声扯起了呼噜。不过,那闷雷一般的呼噜响了数声后,武安君却又猛然坐起身来,高声唤道:“来人——即刻有请王陵将军,至幕府大帐议事”
稍后,那满身伤痕累累的大将王陵匆匆来了,见武安君白起肃然端坐在帅案之后,眼见又是事关生死之军令要下,他惊讶得竟是连参见礼节都忘记了。
武安君白起却只一摆大手,请王陵席地坐在了对面,便淡淡一笑道:“我军粮尽兵疲,赵军却不攻我,将军以为,那赵括图谋何在?”
大将王陵思忖道:“赵军虽则困我,却也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