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守兵哆哆嗦嗦地聚在一起。
自今日始,王茂已将守军的饭食减至每日一餐。一大早腹中空空的守城兵士,再也耐不住寒风,矮下身来抱团取暖,颤抖着谈论昨夜那令人惊惧的粮仓大火。
“这武阳三座城门,关得严严实实,赵国的奸细竟能混入城中?”
“老哥,如此熊熊大火,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燃起,真是怪异。”
“这火呀,听说是‘天火’......”
“没了粮草,我看这武阳城是守不住了!即使赵军不攻,待粮草耗尽,城中人畜饿也要饿死了。”
“嘘——小声点,当心被将军听去,定你个扰乱军心的罪名,脑袋还要不要了?”
“啪啪啪——”突然一通皮鞭劈头盖脸般抽来,把几个燕兵抽得满头满脸的血痕,抬首间,只见面前正是守将王茂那狰狞的臭脸。
武阳守将王茂喘着粗气,停下皮鞭,冲着几个燕兵大骂道:“再敢胡言乱语,本将非砍了你们的脑袋。”
王茂双眼通红,心底焦虑而又恐惧,昨夜粮草被焚后,这武阳守将一夜未睡。这武阳城,可是燕国众多老贵族的大本营,如果武阳失守,老贵族们定会群起而攻之,怕是高阳君荣蚠也保不住王茂的小命。
今晨天色刚亮,憔悴的王茂饭食未进,就全身披挂地爬上城头,往城外四处张望,心底隐约地奢望着:“城外赵军给留条生路吧!”王茂此时无比渴望为三千敢死之士的突围找到一个突破口,突破求援,这是王茂所能使出的最后一招了。
待王茂巡到西门这处,竟然听到几个士兵此番垂头丧气的议论,这王茂着实按捺不住心头的火气。
“报——”随着一声长喝,远处城楼的探子,急匆匆赶来,“禀将军,东门外赵军兵马异动,看似大批撤离......”
“哦!”听闻此消息,王茂心下一喜,盔甲一阵叮咚作响,急忙动身往东城门处赶去。
身后那几位满面鞭痕的士兵,心寒地摸着脸上的痛处,满腹恨意地地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