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父亲那消瘦得皮包骨头的面庞,田邦忍不住热泪滚落。
众人见少主人天邦泪如雨下,跟随的老仆、侍婢一个个“嘤嘤呜呜——”地哭了起来。顿时这不大的卧室中哭声响成一片。
“全都闭嘴!田邦!大好男儿,怎做如此小女儿状!”回过神来的田单,紧紧地皱着眉头,冲着泪流满面的儿子,忍不住一声暴喝。
田单对自己的这个儿子寄予厚望,平日里教导严厉。田单期盼着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自己这一脉这田齐王室的旁支,也好凭着儿子继续扬眉吐气。
眼见家族的希望—儿子田邦,活生生地现身自己面前,田单那颗几乎如死灰一般冷寂的心,此时恰如初春的小草,渐渐泛出些活意来。虽然对着儿子语气严厉地训斥,实则骂声里满是爱意和温暖。
突现在面前的这些无比亲切的家人,田单心底无比感激。这才明白那日赵飞所言句句属实,并无欺瞒之意。
久历人世间至寒、至暖的田单,心底登时如山泉般透亮:“这委身幕后的恩人,此番真是花了血本,竟然把我田单阖家数十口平安转移出齐国,如此大恩,却要我田单何以相报?”
“父亲,儿已将母亲、姐妹、老仆、侍婢现已安顿停当!请父亲宽心。只是那些忠勇的家丁......”说着田邦转过头去,他怕自己的泪水再惹来父亲的喝骂。
“为父本该身死......却被义士搭救,世事乖张、命运多舛,何如!”田单释然一声长叹!接着问道:“那夜,我儿连同一众家人何以脱险?”
“父亲容禀!”田邦抹去了脸庞的泪珠,当下开口道:“那日我等被院中的吵闹惊醒,正待赶去,却被一帮黑衣义士阻拦......义士虽举止莽撞,但此时想来确是于我田家有大恩德。我带家人护持着母亲、姐妹,钻入后花园一隐蔽的地道......我等连夜潜行出得临淄,这一路行来......多亏义士们巧妙周旋,这才穿越重重关卡,平平安安地来到邯郸。”田邦抹去泪水,一口气把获救的经过描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