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火越烧越旺,一家人越聊越起劲,从家常小事唠到迎春准备,从新年的回顾聊到对新一年的展望,屋外寒气逼人,屋内暖意融融,一阵阵欢声笑语打破寂静的冬夜,这也许就是“过年”的意义。
探亲假结束后,回想到住在老家的姐姐家等着吃午饭。朋友圈被桃花美景刷屏了,自己突然想起我家脑畔上的那棵老杏树,好多年没看见它了,也应该正在开花吧,趁着鸡肉煎饼还没熟,去看看它吧。姐姐说,那棵老杏树早死了,要看杏花,就去对面坡上看吧。
“啊?跑累了,跑累了!跑不动了,实在跑不动了。”我半信半疑地带着两个女儿急促地跑向脑边。果然,昔日枝繁叶茂的杏树变成了两半儿,在漫山遍野杏花怒放的季节里,它光秃秃、歪歪斜斜地躺在土坡上。两个女儿充满好奇地一跃骑在了树干上,兴奋地叽叽喳喳在说些什么,而彭总的心则被失落、沮丧、伤感等各种情绪所充斥,这真的是彭总儿时熟悉的那棵老杏树吗?
四顾环望,周围的山山峁峁、沟沟壑壑,依稀还能找出当初的影子。山没有那时高,沟没有那时深,通乡公路变得平坦笔直了,而乡间小路却更窄了,当年母亲总能根据路上的脚印判断谁去了哪里。如今,小路上杂草丛生,基本上已经看不到什么脚印了,只是零星撒着几颗被风干的羊粪珠珠,山上新装的风车不知疲倦地一直在转动,似乎增添了一些现代元素。
看着周围的这一切,不得不承认眼前这棵只剩下树干的老树,确实是我的那棵老杏树,只是彭总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在早春的时候就不顾母亲的责骂折几枝杏树枝插进水瓶里,等待着它开花;不能再摘下毛杏蛋取出软核塞进耳朵里“抱鸡娃儿”;不能再在骄阳似火的盛夏惬意地躺在树下一边乘凉一边张开嘴巴等着杏儿往下掉;在秋天树叶黄时,扫上一小筐喂羊,同时不忘捡几片最美的叶子夹进书本里。
是的,一切都变了,为什么不允许改变呢?当初那个爱哭爱笑、爱红火热闹,只要家里来客人就哭着拉住不让走的我不也变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