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胡言!哀家等着,等你被他们从皇位上赶下来的那天是如何狼狈后悔的!蠢死你算了!!没出息的东西!!亏哀家尽心尽力养了你这么多年——”
祁旻实在不愿再听她这般癫狂无状地嘶吼下去,转了个身:“即日起,福康宫闭宫!锁链囚太后,仅供衣食即可,不必过多照料——”
他说着说着,忽然噤了声,毫无预警地抬头看向某一处。
高楼之上,重檐攒尖的屋顶之下,墨色衣角在风中翻飞。
有人拉弓搭箭,箭矢的方向直指……
祁旻的目光顺着剑尖收回,看向冷风中诅咒谩骂的太后……
他面色陡然大变,抬脚直奔姜柔而去,将她扑倒在地,连带着一旁两个按着姜柔的宫女也摔了下去。
眼前人影晃动。
祁旻稳住身形,一低头,看到半截染着红白东西的箭端抵着自己的腕骨。
一瞬间,呼吸被生生抽离。
箭的另一端,还停留在他另一只手的旁边。
箭身贯穿了姜柔的太阳穴。
一端的箭羽干干净净,另一端的箭头却是鲜红的血与脑浆混合沾在上面。
“母亲……母亲!!!”
祁旻小心翼翼避开了箭身,将她的头抱在怀里,眼泪滑落,滴溅在她已然彻底安静下来的面容上。
狰狞了半生的女人,如今安然睡去,仿佛又回到了初初嫁进祁家时的容貌。
美丽,温婉,端庄。
是人人称赞的祁家少夫人,夫君宠爱,儿子健康,她本该一生灿烂夺目的生活下去的。
可怎么……
就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她在夜夜独守空房的深夜里扭曲疯狂,在一次次看着夫君将那妾室拥入怀中后怨毒爬满血液,怀有祁桑时,她其实就已经疯了。
天子落泪。
宫女们大惊失色,惶恐不安地匍匐于地,瑟瑟发抖着不敢去看一眼。
……
祁桑迷迷糊糊醒来,就看到坐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