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龛是半个时辰后过来的。
宫里来消息时,他还在厂狱里未曾回府,等宫里人寻到厂狱时,他恰巧又回了府中。
不夙守在府外,两三句话把情况说了。
谢龛一句话没说,当即翻身上马直奔皇宫而来。
祁桑已经睡下了,身上换了套干净的衣衫,可肩头锁骨脖颈处缠的密密麻麻的细布却是异常刺眼。
他手指轻抚她毫无血色的小脸。
祁桑睡眠不深,平日里除非累坏了,否则轻轻一碰便能醒来。
可这会儿,那浓密的眼睫却连动都没动一下,仿佛她根本不是睡过去了,而是死掉了。
一个时辰前,完好无损地离开总督府的人,一个时辰后,就这样毫无生气地躺在他眼前。
带着满身的伤痕。
一旁,晏隐之正在低声同祁旻呈报着:“太后是藏在魏姑娘床榻下的,至于她什么时候出的福康宫,什么时候躲进握椒宫的,没有人知道,福康宫的那群宫女被太后打骂怕了,平日里除非太后醒了叫人,否则不敢冒然进去,便一直没发现她不见了,握椒宫里白日人多,不好避人眼线,怕是昨日夜里就钻进去了。”
钻进去一夜,没有动静,显然并不是冲着魏宝珠去的。
可问题是,她怎会料到今日祁桑就一定会去握椒宫呢?
晏隐之轻咳一声:“回皇上,是皇后守在殿外,邀请长公主一道过去的。”
祁旻目光倏然一暗。
不一会儿,刚刚包扎好右手的汤有慧便被提了过来。
她立刻关怀道:“皇上,长公主可好些了?”
祁旻目光落在她手上,片刻后又缓缓上移,钉子似的钉在了她脸上。
汤有慧脸上的焦灼关心之色微微僵住,迟疑地道:“皇上……为何如此看着妾身?是妾身哪里做得不好么?”
祁旻道:“听说,是皇后邀请长公主一道去的握椒宫?”
汤有慧颔首,坦然自若道:“是妾身邀请的,妾身担心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