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桑懒洋洋托着下巴,笑盈盈地道:“大约是命好吧,谢总督不但不嫌弃,还非要催我来同皇上要个名分……”
她一手轻抚小腹,略显懊恼:“毕竟已经两个多月了,总不能不明不白地把孩子生了吧?”
祁旻抵着桌子的手指青筋暴起。
下一瞬,骤然拔高的一声尖叫随即响起:“孩子?!哪里来的孩子?!谢龛不是太监吗?!他怎么会……”
姜柔睁大的眼睛里充斥着疯狂之色:“难道是你同其他人的孩子?不不不,他那样的人,又怎会容下其他人的孩子……难道……难道……”
“别难道了,母亲,您脑子本来就不好,可别想傻了。”
祁桑好心帮她解疑释惑:“这孩子啊,就是谢龛的,他要做驸马,我也不好拒绝不是?”
谢龛的孩子……
姜柔瞪着她,眼睛里精彩纷呈。
错愕、不甘、怀疑、愤怒……最后统统化为了孤注一掷的狠厉。
谢龛那样的人,做太监尚威胁皇权不可久留,更遑论他还有生育子嗣的能力。
若生下个女胎便也罢了,若生下个男胎……
他们祁氏一族岂不是要走上沈氏一族的老路?
祁桑像是完全没有看到她眼中的杀机四伏,依旧微笑着对祁旻道:“兄长,一个月之内,我要嫁到总督府去,或者谢总督入赘我公主府,我在这儿请一道圣旨。”
祁旻阖眸,静默半晌才道:“他是内厂总督,如何同大祁长公主成婚?桑桑,他若真想娶你,朕给他个官职,给他个新名字,昭告天下之时也说得过去,这内厂总督一职,他要松手。”
一纸婚约,换谢龛放手权利。
可这权利是谢龛一步一步拿命拼下来的,他在朝中树敌无数,没了权利,等于野兽没了獠牙,如何自保?又如何保住她们母子?
祁桑半步不退:“不用,也没人规定内厂总督一职必须是太监,谢龛非太监之身不是什么天理难容的罪过。”
“桑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