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个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他唯有向前走。
手中不多不少,只牵着一根绳,绳的另一头,只拴着一个她。
她不想叫他失望,不想叫他伤心,不想叫他怀疑。
她就是要牢牢握紧绳的这一端,同他一道走下去,只要他不松手,她也绝不放弃。
谢龛也不嫌脏,没有叫人进来,亲自收拾了一地狼藉,而后倒了杯水喂给她漱了漱口。
祁桑靠着身后宽阔结实的胸膛,闭着眼睛缓和情绪。
谢龛的下巴轻轻蹭着她头顶,指腹流连地抚过她的鬓角、耳后、后颈,又从后颈滑至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唇。
今夜的他,格外的柔情温和。
这点难得的温柔,一点点抚平了她躁动的心跳。
正昏昏欲睡,就听外头云笙敲门,似有要紧事要禀告。
谢龛想把祁桑放回榻上,奈何她赖在他怀中不肯动弹,他便扬声将人叫了进来。
云笙只用眼尾余光扫到榻上二人亲密的姿态,哪里敢正眼看,只低头道:“主子,皇上将人提走了,要亲自审。”
谢龛漫不经心地整理着祁桑的发丝:“他要亲自审就亲自审,本督倒省下些心神了。”
“……”
云笙欲言又止,似乎还有其他的事情要说。
祁桑感觉到了,睁开眼睛瞧他一眼。
谢龛道:“有什么事尽管说就是,总归不是本督在外头养了人就好。”
云笙嘴角抽了抽。
轻咳一声后,这才道:“后宫里又送来了许多东西,想问主子要了人去。”
头顶上方,忽然安静了下来。
祁桑从他怀中起身,视线在他们之间来回了几次,最终落到了谢龛脸上:“后宫?又?要人?”
“那位太后,如今得偿所愿抢回了她夫君,奈何太上皇虽是半瘫之身,却是依旧对她提不起兴趣,竟还心心念念要见林氏,太后比他更着急见,这只蚂蚁如今落到谁的手中,都是要被轻易碾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