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太监道:“昨个儿出了那么大的事呢,谢总督又宝贝着长公主,自然是要去问个清楚了。”
“也对……”
谢龛忙完手头的事后去宫里面圣的时候,议事厅内已经如集市一般吵了个沸沸扬扬。
昨日的那几家人都来了,不止如此,还有终于抓到机会前来搅浑水的共亲王夫妇。
他们的独子被斩首示众,以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今长公主枉顾大祁律法,私自处理大祁重臣之女,与贼匪勾结,玷污贵妃胞妹,其心可诛,该当严惩以正法纪。
国子监司业也是诉苦连连,言之自己女儿自小温柔懂事,端庄贤淑,如今只是出了一趟门,就被吓得三魂没了七魄,磕了满脑袋的血包回家一直哭到凌晨。
内阁府自是不用说了,祝仪满面愁云,夫人更是在祝贵妃的搀扶下一度哭到晕厥,央求皇上给自己的小女一个说法。
这之中唯有大理寺卿陆西陵是带着妹妹来谢罪的,但眼瞧着那几家闹得正凶,便也只好保持沉默。
陆西溪明显是回家后又挨了一顿打,坐都坐不稳,不停地挪动屁股,也是哭得稀里哗啦。
龙椅之上,祁旻稳稳地端着一盏茶,不紧不慢喝着,任由他们七嘴八舌地哭诉个没完。
然后又在一瞬间鸦雀无声。
他眉梢挑了挑,不动声色地将茶盏放到桌上,问了句:“谢总督怎么得空过来了?”
谢龛今日着了一件青色长袍,大约是刚刚从厂狱过来,一身戾气尚未消散,走动间衣摆处露出几处溅落的血迹,看得人心惊肉跳。
那健硕修长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仿佛连外头的日光都被遮掩去了大半。
像艳阳高照的夏日转瞬间被黑云压顶,扑面而来的狂风裹挟着骤雨,打得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共亲王夫妇一见到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面色大变,猛地就站了起来怒目而视。
“听闻昨日京城里闹了误会,本督近日恰巧无事,便过来旁听一番。”谢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