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桑贴着柔软的锦缎卧着,身上压着沉重结实的躯体,几乎要生生挤压走她肺腑中的最后一丝空气。
大手按着小手压在被褥之上,手指深深嵌入她汗涔涔的指缝间,力道之大,叫她整只右手都因为缺血泛出苍白的痕迹来。
祁桑闭着眼睛缓了缓呼吸。
感觉到后背一轻,她几乎是立刻挣扎着起身。
寝殿里没有备她的衣衫,她只得捡起地上的匆匆往身上穿。
只来得及套上一只袖口,就感觉衣衫被人拽住了。
身后谢龛声音还带着微微的哑,却是冷到令人毛骨悚然:“去哪儿?”
“卯时了,你总不能还没折腾够。”
“外头夜黑风高,遍地风雪,你就非得这时候走?怎么?公主府里还养人了?”
祁桑紧紧拽着衣衫,刚刚的娇媚温软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压抑不住的厌倦之色。
“你要的我给了,至于我选择什么时候走,应该不需征得谢总督的同意吧?”
谢龛眯眸,缓缓坐起身来。
他赤着胸膛,被褥滑落下去,露出几道交错的抓痕。
但最为惹眼的,还是肩头那几处泛着血丝的齿痕,印在线条流畅结实的肩臂处,异常暧昧。
“不愧是大祁长公主,这般金枝玉叶的存在,也是能两眼一闭将自己当个物件来同本督做交易。”
他捏着她的下巴,莫名的愤怒犹如一把火在胸腔蹿腾,烧光了所有的理智。
祁桑在他心口戳了几百个洞,他就恨不能反手戳回去几千几万个。
这是他的本能反应。
他谢龛从不是个会咽下黄连的人。
“先前在祁覃那里时,是不是也这般热烈过后又无情冷血呢?”
话一出口,祁桑心口是什么滋味尚不知晓,他那颗几百个洞的心口却是瞬间鲜血淋漓。
竟是先多了几千几万个窟窿。
祁桑却是异常平静地回了一句‘或许吧’,随即面色不变地继续穿好衣服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