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不一会儿便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衫出来了。
那时谢龛甚至是有些失望的,还以为她还会绞尽脑汁地想从小竹屋里钻个洞再试图逃一次。
他想,她祁桑原来也有黔驴技穷的时候。
可终究,还是他低估了她。
祁桑的右手始终被他牢牢握在手心。
皓白的手腕被不知不觉掐出青紫的痕迹,软软地垂于他膝上。
指腹之下,那时而疯狂跳动的心跳,时而无论如何都探不到的脉搏,几乎要将他生生逼疯。
他早该猜到的。
她从来就不是个任人拿捏的性子。
当初濒临绝境,尚且想办法将姚法生一众人引至府中,试图一把火烧死他们,又如何会不做后手地任由他将自己捆回来。
……
整整一个月,总督府闭门谢客,不见谢总督的身影。
扶风被精心地伺候着养了一个月,身上的伤好些了,便被叫到了寝殿外候着。
谢龛不怎么出寝殿的门,不分白日黑夜地抱着榻上的人躺着,似是要将她那不能入眠的五日五夜成千上百倍地弥补回来。
祁桑的唇色由乌黑渐渐褪为浅白色时,已经是两个月后了。
她先是听到纸张翻动的声响,随着柔和的风吹送至耳畔。
她感觉到自己的一只手被人握着,略微粗粝的拇指按在自己脉搏的那处。
她想要睁开眼睛,可眼睫却异常沉重,似陷入了梦魇一般,明明意识是清醒的,可怎么都无法睁开眼睛。
有人从她身上跨了过去,在穿鞋袜,然后是水入水杯的声响。
不一会儿,身边床榻微微往下沉了沉,温热的水贴着唇瓣被送入了她口中。
唇齿间弥漫着清淡的茶香。
祁桑眼睫颤动了下,慢慢睁开了眼睛。
谢龛还保持着喂她喝茶的姿势,就这么同一双清澈透亮的杏眼对视到了一起。
很长一段时间里,谁都没动一下,也没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