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验证这个答案。
她要谢龛做出妥协,做出让步,至少……要在他变心之前,尽可能地利用好这份心动。
一旦在将来的某一天,谢龛对她生了厌倦之心,就如同当年父亲对母亲的厌倦一般,就再也成不了任何事了。
萧陆在听到她反命令的那句话时,明显站直了身子。
怀疑这女子是不是在得寸进尺,仗着谢龛的一点偏爱,竟要肆无忌惮地爬到他头上去。
然后眼角余光就扫到了长腿迈开,两步走到了她面前的谢龛。
祁桑的一句‘谢龛,是你过来’,像一种接纳。
她的眼睛里不再有压抑的排斥与厌恶,清凉凉地如同水洗过一般,透着令人心动的亮光。
像阳光一样。
他低着头,看着几乎要同自己贴到一处的人儿:“本督过来了,然后呢?”
祁桑深吸一口气。
而后缓缓地,温柔地对他笑了:“从此以后,谢龛,你便是我心尖儿上的人。”
这一眼温柔,似一缕缥缈浅淡的烟雾,缠缠绕绕地钻进心窝子里去。
花言巧语。
谢龛想,她分明在花言巧语。
可那又如何呢?他既然爱听,就由着她说好了,说多少花言巧语都行。
邢守约阖眸,却再无眼泪可落。
他扛得住鞭子抽身,也扛得住几日几夜不间断的审问,甚至父母姊妹被刀架在眼前,他都在勉力支撑着。
直到祁桑在他面前做出抉择。
确切地说,是祁桑替他做出了抉择,再不需要他在情爱与亲情恩义之间左右摇摆,苦苦支撑。
如今的谢龛,不止势力遍布京中,甚至接管了镇东军。
自此以后,大雍朝上下内外,大半都在他掌控之中,若将来再收了祁家的将领士兵,祁桑一切想做的事,都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
……
邢氏一族被流放北疆,祁桑站在城墙之上,目送着那长长的队伍渐渐在眼前缩小成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