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继续将白布往下掀开,一只手忽然遮住了祁桑的眼。
扶风站在她身后,低声道:“别看了。”
掌心眼睫剧烈抖动着,祁桑很快低头,两行泪尚未沾湿眼睫便砸落在了地上。
仵作早已见惯了生死惨状,口吻极为寻常自然地描述尸身上各种惨烈的伤口,最后得出结论:“死者最终死亡缘由应是颈口被扼住,窒息而亡,死亡时辰应在昨夜亥时。”
“行行行,盖上吧。”
施不识不耐烦地挥挥手,叫来人将尸身抬走,然后又命人将发现尸身的小贩提了过来。
小贩哪里来过东厂这种地方,只听说来这里的人动辄便是横着被抬出去,早已吓得三魂没了气魄。
他哆嗦着跪在地上:“大人明鉴,小的只是照常出摊而已,一出家门口就瞧见这等情景,吓得险些昏厥过去,小的一家老小都是做小本生意的,万不敢做下这等残害姑娘性命之事啊……”
施不识目光锐利:“在你家门口发生这事,你就一点动静没听到?你平日里几时出摊?今日又是几时出的摊?”
小贩抖了抖,似是被戳穿了心事,吓得几乎瘫软下去,忙磕头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昨夜……昨夜戌时的确听到几声女子的尖叫,内子本想出去查看,但小的……小的听那声音不像是好事……小的一家老小八口人命,这京中又都是非富即贵之人,小的……小的实在不敢多管闲事,这才没敢叫内子出门,小的心中害怕,一夜未敢合眼,卯时实在没忍住,瞧瞧开门看了眼……不想……不想……”
他嚎啕大哭了起来,不知是在后悔昨夜未能出来救姑娘一命,还是在庆幸自己一家老小或许因未管闲事而捡回了几条命。
昨夜……
戌时……
女子尖叫……
像是一道惊雷自头顶劈开,祁桑怔在原地。
当时她醉酒意识不清,那几声尖锐的声响划过耳膜,像藏在云中雾中难辨真假。
她问马车外头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