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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心存芥蒂地去爱也是爱啊。”李商隐的眸里盛了盈盈秋水,“过往与无奈谁从来挡不住的,我们总不能就此止步不前。”
“那你就打算这样下去吗?”杜牧低头去看他,黑亮的瞳里有灼灼明光,“不知如何?浑浑噩噩?你们以这种方式再聚,就只想得一个陌路?”
“醉过了,该醒还得醒。”
“不得回应,就等到他回应为止。”
“也许你回头看看,一切都会有所不同呢?”
“他终究是你哥哥。”
杜牧回了西窗阁许久后,才等回提着灯笼款款而来的李商隐。
“今天又回来这么晚,再这样我真的让你睡浣花草堂了。”杜牧走上前来,伸手去接他手里的灯,却被李商隐一闪,躲开了。
杜牧一愣。
“那个,牧之……”李商隐低着头,把整张脸都隐在阴影里,“我不知道……要不……要不我还是先去别处待一会儿……”
杜牧揪起了眉心,在他转身欲逃时抬起剑鞘架在他肩上拦住他去路,另一只手拽住他蓝色的广袖将魂揪住,语气温温淡淡的:“李义山,抬头。”
李商隐不动。
“李义山我让你抬头!”杜牧扬手把剑扔了,扯着他强迫他转过身来,伸了手去扳他的脸,触到满掌心的湿。
“你又这样。”杜牧的眉心拧得更紧了,声音里竟似乎有些委屈了,“每次真的伤心时都要躲着我,为什么躲着我?”
“我不想你看见的……我怕你伤心。”
“什么狗屁理由!苏东坡能把所有的不堪给王介甫看!我怎么就不行?!”杜牧压着声音吼他,眼眶确实是隐约泛起红来。
李商隐眸子里的湖蓝色没有再漫延下去。
他抬手覆上杜牧的手背,满脸泪痕地低声道:“对不起。”
杜牧受不住这种伤感缠绵的氛围,也受不住他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便干脆低下眼不去看,迈出两步拿前额抵了他的胸口,把自己埋进他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