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桥春雪旁的大松树下,王安石坐在那块长着斑驳青苔的大石头上,腰背挺直,远眺着天际的云。
兰台走过去,在石头边的土地上坐下,仰头看着他,思索了几秒换了称呼“介甫?”
王安石垂眸看了她一眼,权当回应。而后便又把目光挪了回去。
兰台还看不懂他眼里的情绪,只能斟酌着用词思考着该怎么开这个口去询问。但是斟酌了半天,她猛然反应过来她纠结这个有什么用吗?跟这些大佬们——尤其是王安石,再怎么斟酌用词也不如开门见山来得更直接有效。
“介甫,你和东坡为什么吵起来了?还吵得这么严重。”
“无事。”王安石没有看她,但仍然回应了她的询问,语气也和平日一样冷冷淡淡的。
首战告捷的兰台舒了一口气,乘胜追击道“介甫,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记得我刚来的时候你们就对我说过墨痕斋的过去与未来都系于我身。可现在我连你们的问题都解决不了,我又怎么担负起整个墨痕斋?”
兰台深知他的脾性,安慰和同情什么的根本不需要,她就得直截了当一针见血,把事实摆出来说话才是硬道理。
王安石果然敛了目光,扭头看向她,眸底的神色依然复杂,但兰台还是看懂了其中一抹“长大了”的感慨。
眼瞅着就要水到渠成,兰台脑子飞速运转着“既然王总不肯告诉东坡那一定是很秘密的一件事”,遂顺水推舟地再补上一句“而且这是我们俩的秘密,我不会再告诉第三个人的,包括菟菟。”
王安石看着她,沉默了一阵,扭回头又把目光放回了天际。
“确实无事。不过是关于苏东坡的一些事。”
苏东坡?兰台一怔王安石喊苏轼的时候从来都是苏轼或苏子瞻,还从来没用过这个称呼。难道说……
“介甫是说——诗人苏轼?”
“嗯。”
哈?所以说东坡是因为“自己”生气了?这是什么鬼?兰台表示很懵逼。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