辖五郡,十数万人尚且游刃有余,我一个小小的长门庄,几百人而已,又有何难”二人对视,一阵压抑的寂静后,贺洽打个哈哈,说起了春播的事情,冯蕴也笑着应答。临走,贺洽才看着冯蕴,语重心长地小声道:“新朝既立,肯定是想要万众归心的。过去这些年里,坞堡林立,门阀军阀各自拥兵,乱成一团,不利民生啊。”冯蕴问:“刺史君何不明言”贺洽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冯蕴心里一暖,笑着将贺洽送到庄子门外,心里却蒙上了一片阴影。贺洽为人如何,她心里清楚。如果不是听到了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不会说出这种话。这个新朝,又或是一分为二的大晋,总有人想要摘得最大的果实。贺洽离去后,冯蕴心里的不安始终无法落下。傍晚时分,她去绣坊找到孔云娥。孔云娥正坐着裁衣,衡阳依偎在她的身边,手上拿着一个竹编的蜻蜓,母子俩依偎着,都是一脸满足的笑。冯蕴笑盈盈上前,弯腰摸了摸衡阳的头。“衡阳。”“姨……”小孩子满脸阳光,咧着小嘴看她。孔云娥抬头看到是她,连忙起身,“阿蕴怎么来了”“来看看你。”冯蕴脸上没什么变化,孔云娥却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拍拍衡阳的小脑袋,示意他自己去玩耍,然后将冯蕴带到里屋。她现在跟衡阳住在这边,相当于自己安了一个家。生活宁安,平静。没有人会像在台城那样,对她说三道四。她也不再是孔家那个败了门风又克死丈夫的小寡妇。她如今只是衡阳他娘,有名有姓的孔云娥。“蕴娘是不是找我有事”她知道冯蕴很忙,不会无缘无故过来。冯蕴喜欢她的开门见山,笑了笑,“金戈来吗”孔云娥脸颊微微一红,垂下头。“会来。有时夜里等衡阳睡着,来看一眼,就走了……”其实她不用说得这么详细。冯蕴道:“他对你可好”孔云娥点头,“好。”冯蕴又道:“依你看,他会为了你,忠诚于我吗”孔云娥哑然。迟疑片刻,才道:“不好说。”冯蕴嗯一声,轻轻道:“要是他再来,你帮我转告他。就说,我不为难他,只托他帮我查一查,长公主的身边,可有萧呈的眼线西京新朝,萧呈又潜伏了多少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