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政回府才知这事。敖七大婚的时候,敖老夫人便要带上两个小妾一同来庆贺,说人多热闹,被敖政训了一通,这才没来。哪里料到会这时过来,还让裴媛撞见。“是老夫人让我们来的,说是迎夫郎回京……”“也顺便来看看新宅子,长长见识。”老母亲因两个小妾不能生育的事,对裴媛有意见,心底多年来都有心结,不痛快。敖政心底叹气,一时间焦头烂额。这些年,为缓和夫妻关系,其实他也多次动过将小妾打发出府的念头。一因老夫人阻止,说两个都是良妾,是世家出来的庶女,不是街头巷尾的风尘伎子,好随意打发的了。二因多年下来,她们并无过错,他也怕落一个负心之名,到底还是没有那么做。但到了这岁数,妻离子散,招人笑话,他心里更是难受。于是后宅都没有进,得到消息便紧赶慢赶去了裴府,拎上礼品看望老岳丈,又向裴媛请罪。裴冲没有多说什么。女儿女婿的事,他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了。裴媛让两个小的来见过他们的父亲,玩耍片刻,便让仆女带走,然后沉下来,不再给敖政好脸色。“我去府上找你,是阿獗授意。”敖政沉吟一下,“是为梁焕章的事”裴媛柳眉倒竖,哼声,“不是我说,你这个堂妹夫也是太没名堂。这是安渡郡,不是他以前待的宁阳,当土皇帝习惯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知动动脑子,打着我弟弟的旗号抓人,是生怕他名声太好吗”敖政耷拉着眼皮,不停的告饶。“这梁焕章就是蠢货,听到有人说阿獗的是非,便想表现表现,谁知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还冲撞了弟妹和陛下……我已责骂过他,他也自领了责罚。往后不会再犯。”裴媛冷笑:“既是蠢货,焉有不犯之理既是蠢货,何不早些回家种田”敖政让她说得哑口无言。裴媛冷冷逼视着他,“你好自为之吧。别当个丞相,就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你那些本家亲戚再不约束,早晚给你惹出大祸来。你死你活我不管,要是连累小七和阿左阿右,我饶不了你。”旁人家的妻子,是不敢对夫郎说这种话的。但裴媛可以。因为她的弟弟是裴獗。敖政叹息一声,点点头,“不会再有下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