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理庶务的女官不同,我心里话,我这女官还不如人家呢,我料理的是王府庶务……”淳于焰唇角勾一下,不作声。涂伯善朗声而笑,“那可是大为不同。长史是幕僚,是为大王出谋策划的人,料理庶务自有王府的诸位属官效劳……”冯蕴也跟着笑,“堡主你看,我家大王是需要我出谋划策的人吗再说了,他连个王府都没有,我料理个什么东西”涂夫人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涂伯善跟着打个哈哈,“吃菜,吃菜。”淳于焰听不得“我家大王”这种话,垂着一双漂亮的眸子,慢条斯理地道:“这豆角,怎么没滋没味的”冯蕴看一眼他碗里,“想是太酸了,不合世子口味。”淳于焰一听,嘴里更酸了几分。裴獗黄昏时候才回来。他先去了一趟安渡的敖府,这才打马回长门,不出意料地看到了一番村宴后的热闹景象,却意外地发现冯蕴身着官服坐在房里,默默出神。夕阳落在西窗,洒下一片碎金。黄昏夕照里的女子,一身长史官服,鬓发整齐,面容肃穆,整个人好似都变了。不是榻上轻媚娇软的冯十二娘,是堂上唇枪舌剑的冯长史。容色不艳,却极为慑人,也让人更有征服的**,恨不得剥开那一层包裹的皮,露出新鲜水嫩的花汁,然后……亲手碾碎在唇齿间。裴獗微眯眼眸,眼里流动着细碎的暗芒。“冯长史,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冯蕴回头看着他,再看一眼落日的余晖。“大王学会玩笑了”裴獗走近,打量她片刻,视线落在那一截雪白柔和的玉颈上,声音微喑。“为何穿成这般”冯蕴低头看一眼。她只是因为等着涂家坞堡来人,神思不属,懒得去换而已。“大王所赐。当然要穿给大王看。”她问:“不好看吗”裴獗:“好看。”冯蕴看到他眼里的光,身子便是一颤,往后退了退,“别乱打主意啊。我今日没有那心思。”裴獗失笑,“我也并非禽兽。”冯蕴扬了扬眉,放松一些,与他随口闲聊。“敖府婚宴,都准备好了吧”裴獗点点头,不多言。冯蕴又问:“小七可回来了”裴獗的眉头缓缓蹙起。看那表情,冯蕴就明白了。她低低地笑,“看来新郎官非得等到正日子回来,给大家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