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斋里烧着地龙,很是暖和。冯蕴说罢又关切询问:“夫人可是觉得热”涂夫人左手拿一本《农事要术》,右手拿一本《精炼纪要》,激动得手都在颤抖。“这些全是阿蕴的娘亲留下来的”冯蕴看出她的异常,疑惑地点点头。“夫人有何指教”涂夫人眸色慽慽地看着她,突然将书放下,双手握住她的手,激动地道:“难怪我初初见你一面,便觉得合我眼缘,难怪看到你,我便觉得亲切……”她喃喃自语着,似乎又觉得这样说不明白,突然便转身出门,叫来随侍仆女。“告诉堡主,让他差人回坞堡,取我书房珍藏的札记来。要快些!”札记这是什么东西冯蕴听得一头雾水。但她直觉此事不同寻常,抿嘴而视,没有多话,直到涂夫人吩咐完仆女,从激动中回头,再一次拉住她的手。“阿蕴,你的阿母,疑似我的故人。”“故人”冯蕴疑惑不解。涂夫人道:“一时半会难以说清,等他们把札记送到,你一看便知。那札记上的字迹,与你阿母所书,一模一样。”那些札记她不知看了多少遍,记忆深刻到哪怕是闭着眼睛,也能想起,是绝对不会看错的。冯蕴闻言大受震撼。“既如此,夫人为何早不开口难道你不知,我是卢三娘的女儿”涂夫人摇摇头,脸色微微收敛,表情里有一闪而过的怅然。“我不知她是卢三娘。”冯蕴抿着嘴,静静望着她。涂夫人拉着她的手,走到窗边坐下,又朝冯蕴使了个眼神。冯蕴屏退仆从,待屋子里只有她二人了,涂夫人才道:“只因我答应过她,她的事情全然不可让人知晓,这才要谨慎些……”冯蕴道:“无妨。夫人快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对母亲的往事,冯蕴自是好奇,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整个情绪也已经被勾起来,忍不得涂夫人吞吞吐吐。可说到旧事,涂夫人却一反常态,原本大方爽朗的人,变得有些忸怩起来。“我与蕴娘的阿母相识于微末,是你阿母救了我……”冯蕴:“愿闻其详。”涂夫人咬了咬唇角,许是要整理思绪,沉默了好片刻,才低声道:“与她相识那天……我极是不堪,你阿母与我素不相识,却不惜冒险救我……”她没说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