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摇头,抗议他捂嘴质问……长风从石窗席卷,雨水飘了进来,带着冰冷的潮气。冯蕴无知无畏,身上的火足以抵御一切的风雨肆虐,她几乎软成一滩烂泥,间隙从他的掌心逸出几道细小的嘤咛,猫叫一样,如同在邀请那逞凶的恶兽将她撕碎。冷静和理智消失。毒发时的冯蕴,好似换了个人。意识和身体一样被层层剥开……“将军!”外面的人确实在喊。“阿舅——”敖七的声音格外用力。他看到了一条陡坡石径,是往斜上方通行的,只容一人通往,但上方黑漆漆的好像是一条死路,没有半点光,不知潜伏着什么危险……“小心些。”“点火把来!”敖七的背后依次是左仲、纪佑、叶闯等人。他们点燃了火把,叫将军的声音一浪盖一浪。唯有敖七在叫阿舅。少年郎的焦灼在那一声声的呼唤里,终是突然换成了。“女郎!”“女郎!”敖七很近了,就在洞外不远……冯蕴猛地揪住裴獗的胳膊,短促的尖叫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她听到敖七的喊声突然出现的情绪波动,让裴獗浓眉几乎立刻蹙起。他不耐地低头覆下,堵住她的声音,那些细小的低哼便只能从鼻翼里传出,和他喘息的气音混在一起……“将军!”“将军你在哪里”“女郎!你在哪里啊!”喊声夹杂在风雨里,越发焦灼。那条陡峭石道不好走,裴獗做了掩体和障碍,他们似乎还没有发现这个地方,还在不停地寻找。但近了。真的近了。冯蕴仰头喘息,莹莹白玉般瘫在他身下无声的轻颤。凶兽被卡在半道,不堪忍受浅浅的试探和前方的阻挡,在咆哮,在嘶吼,在疯狂地叫嚣,恨不能将猎物吃透用利爪刺穿……她无助地看着他,眼尾红得像染了胭脂,昳丽而潋滟。裴獗目光坚定,面容却冷,眼里是隐忍的疯狂,是克制的狂躁,是深不见底难以窥见真相的复杂,是被外面的喊声激发的野性和强大的自制力在矛盾的拉扯……红妆乱发,泆宕纠缠。何人不爱朱户红绽即使没有身体的疾病,没有药力加剧感官,大概也很难不为此刻疯狂。裴獗整个人的状态都是矛盾的。冷淡的面容疯狂的眼,高高在上的姿态隐忍克制的行动,仿佛随时在爆发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