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忍无可忍!”
豫章之人立刻大声附和,一副群情激愤的样子。
冯德光端起汝窑青瓷抿了一口,蹙眉不解地道:
“海总和运河的事已是朝廷既定政策,可怎会无缘无故要豫章两千万亩地呢?
海总和运河总归是天下公利,朝廷代为操持乃是本分。
可要豫章地的事,毫无道理啊?究竟是哪个说的?”
众人登时语塞。
会稽贺如松欲言又止了一下,还是没把严东吴供出来。
冯德光道:“如此大事,至少也要内阁公开行文才能作数。诸位还是应去内阁问个清楚明白再做打算,切莫听风就是雨。”
“此事洛都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又岂会空穴来风?”
“对,朝廷的蛮横做派已经暴露无疑,此事怕是确有其事,只是不肯实锤罢了!”
冯德光端着茶碗,吹个不停,不肯再接茬。
“德光兄真的就不闻不问么?”
“是啊,真的就打算逆来顺受么?”
面对质问,冯德光道:“冯某来洛都时间不长,但只感受到了千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新气象,不曾感受到倒行逆施呐?”
听他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众人登时气结。
“朝廷不是强圈了关中六十万亩地做军屯么?”
“对呀,听说还要派五万大军去祸祸关中,难道关中大族都是泥捏的不成?”
冯德光仍旧不咸不淡地道:“那六十万亩本就是抄没的秦国公谋逆案的公田,先前不过是朝廷无暇顾及,关中忠君爱国子民主动帮朝廷种着,抛荒可就太浪费了。
至于五万大军,可不是去祸祸关中的。而是去开西域的,要重启丝绸之路,果真打得通,我关中也能多一条源头活水,好处远远大于些许搅扰。”
“姓冯的,那小子到底许了你什么好处?你竟如此鬼迷心窍?”
冯德光如此识大体、明大义,会稽宁泽远终于忍不住直接撕破脸大声质问,气氛登时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