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逸面色仍旧从容地道:“我也觉得,两千万亩田,明着来怎都是不可能的。”
严东吴迅速领会了他的潜台词,没好气地道:“朝廷岂可行歪门邪道?”
姜云逸稍稍肃然道:“听说,豫章之地,土地兼并极为酷烈,自耕农近乎绝迹。
早些年民众多有反抗,后来也不知谁出了个好主意,主动养匪为患,将民众对大族的怨恨转移到山贼水匪身上,然后定期剿匪平息民愤。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果真是个光明正大的好计策。”
严东吴闻言默然无语。
姜云逸忽然问道:“正好吴郡谋逆案即将开审,荆无病那边也掌握了不少罪证,就以吴郡谋逆案为契机,剪除豫章罪大恶极世家,实现腾笼换鸟。严大人以为,剪除多少家最为合适?”
听到如此虎狼之词,严东吴眼皮狂跳,身体都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姜云逸却不肯放过他,步步紧逼道:“如同吴郡那般,重新洗牌如何?”
严东吴微微一颤,叹了口气:“明相何苦如此咄咄逼人?”
姜云逸仍旧肃然道:“若是有些人能做人留一线,我又何至于如此咄咄逼人?
江东这一波动荡过后,朝廷开始接管江东施政,难道还能像过去一样醉生梦死么?
我现在与严大人商讨的不正是如何留一线么?”
严东吴终于懂了这个家伙的意思,这件事,要利用他来办,只有他表态了,才能把豫章与江东其他三郡剥离开来,从而减少负面影响。
可想而知,此事过后,江东必定四分五裂,而他严东吴必定声望受损,许多江东人怕是会恨得他牙痒痒。
所以,凭什么要配合?
但是,凭什么不配合?
严东吴苦笑不已,自己颠儿颠儿上洛,简直就是自投罗网。
和荆无病那头小狼崽子相比,眼前这头才是真吃人的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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