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垂询,赶紧微微欠身:“劳明相费心,属下无事。”
姜云逸微微颔首道:“人生在世,总有太多身不由己,方方面面都要照顾到,着实不易。尤其是家事,有一份亲情牵绊,就更难决断了。”
韩天养微微欠身,就准备离去,却听姜云逸又道:“来年二月初一大朝会要集中讨论人事议题,地方郡守的任免调任是重点。”
韩天养微微一惊,这是暗示韩氏要运作就赶紧的意思。
不对!
还暗示明相不反对父亲升任一郡之守。
“明相,属下已经自立门户,韩氏的事与属下没有太大干系。”
您最好请旁人传话。
姜云逸诧异不已,终于明白这家伙精神不佳的原因了,意味深长地问道:“后悔么?”
韩天养默然了一下,道:“属下也不知。”
“有些事,一旦开始,就没办法再回头。就比如广陵之事,有些人兴许是一时糊涂,也兴许是自以为是,越过了红线,就只剩下造反一途,如果连这一点都意识不到,那就是又蠢又坏。
朝廷虽是迫不得已,但既然动了刀兵,那就必须杀人,眼下只在于杀多少的问题。
陛下的意思是,谁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先把吴郡犁平,然后再下结论。内阁的意思是谁做的便杀谁,杀完再整顿吴郡。就只这点区别。
可归根结底,内政这种事,一旦走向暴力,就是多输的局面,没有赢家。输的人赔上身家性命,赢的人要收拾烂摊子。”
韩天养心中凛然,明相这是在说江东,也是在说洛都,在说陛下的行事逻辑,在说世家面临的风险。
有没有反心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造反的能力。把有威胁的杀干净,就可以随意拿捏那些弱鸡。
眼下唯一的阻力只是内阁不同意,宋赵二不可能同意,李相不爱多管闲事,其实关键只在明相反对。
“去征求一下许夫子意见,如果他准备好了,便尽速开了东宫经筵。”
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