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绝不会因此就轻饶了江东。
王兴平面色微微发白,又拿起水壶灌了一口,又道:“朝廷若是用兵,果真逼反了江东又当如何?”
虞世学断然道:“便是砸锅卖铁,也要平叛。”
便是运河不修了,也不能放任江东真割据了。
王兴平微微一颤,默然不语。
“朝廷一旦发兵南下,想要顺利返乡都不可能。你若实在放心不下,便寻个旮旯隐姓埋名,等局势明朗了再做下一步打算。”
王兴平苦涩一笑,他现在其实真想立刻返乡问个清楚明白。
若是王氏完了,他不仅前程完了,一辈子都要惶惶不可终日。
“兴平兄,眼下能做的,就是尽速修书一封,赶在朝廷大军南下前送至家中,叫族里尽速表态。”
王兴平压下心中惶惑与不安,道:“容我三思。”
“若是留在洛都,这些时日切记要独善其身,尤其要与吴郡、会稽士子划清界限,这二郡要灭几族可是难说得很,切莫被其蛊惑行差踏错了。”王兴平闻言心中一凛,刚才在文汇楼听闻此事时,江东士子可是一片哗然,说不定真会串联起来做些什么。
送走了魂不守舍的王兴平,回到里屋,虞世学简单洗漱一番,躺在硬木床上,闻着四周习以为常的石炭味,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
出了这么大的事,明相肯定没工夫操持少学的事了,咬着牙也得自己办妥。
“世学兄,大事不好了,朝廷连夜发兵了!”
迷迷糊糊间,只听外面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虞世学陡然一惊,起身回了回神,不由有些无奈,起身穿衣去迎。
王兴平踉跄着跑了回来,告知了不知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心中最后的侥幸荡然无存,王兴平彻底乱了方寸。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皇帝果真动了真火,直接下令大开杀戒也是寻常。
管你有没有勾结外敌,反正已经动刀子了,看不顺眼的一并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