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新任宁北侯、征北将军宁北望轻轻捶了谭金镶一拳,低声道:“你敢碰运河,人家肯定挖空心思弄死你,老爷子都不会管你。”
谭金镶怒道:“他敢?!”
宁北望无奈地摇头失笑,这混人不识好歹。
皇帝为什么连吝啬了三十年的爵位都拿出来了,不就是穷疯了么?
拿了皇帝的爵位,还敢要别的,那不是找死么?
小插曲过后,众将都认清了现实,皇帝能给的都已经给了,剩下的就是这命怎么卖更划算。
尤其是还没拿到爵位的,拼上这条命给儿孙挣一份世袭罔替的爵位肯定是要得的。
军中行事素来雷厉风行,上头发话,下面听着便是,没什么好吵吵的。
徒河口是块硬骨头,是北燕最后的屏障,燕人肯定是要拼命的。
姜久烈的炮营已经打废了大半,燕人吃了大亏后也做了防范,想要复制葫芦口的路数强行破城然后短兵相接根本不可能。
一个时辰后,兵事布置完毕,姬无殇带着姜久烈开始巡营,不厌其烦地重申各项封赏。皇帝的脸终究是神圣的,虽然没看到现钱,但士卒们情绪总算是稳定了下来。
被嘘寒问暖到的士卒,各个热泪盈眶,不管不顾地便要为皇帝献上最朴素也是最纯粹的忠诚。
十一月初六,大雪已经停了两日。
徒河城墙上,燕国权贵云集。
燕王元利贞放下单筒望远镜,仍旧面无表情地望着数里外的周军大营。
“周王果真是个疯子。”
左元帅慕容宝武忍不住叹息一声。其余众将各个神色冷峻,却无人敢乱插嘴。
国相丘太一面无表情地道:“大王,便是周人疯了,可咱们燕国已经消耗不起了,便是一换二也是吃不消的。”
城头落针可闻,气氛有若凝固。
这话,也只有国相敢直言不讳了。
元利贞垂下的右手死死地攥着单筒望远镜,将铜质的筒身都捏得微微有些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