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余逃出生天的读书人眼睁睁看着禁卫军忙前忙后,竟然真要在内阁大门口安营扎寨,不由心情悲愤交加。
“尔等鼠辈,这便怕了?日后休要再自称读书人!”
被软禁的二百读书人中,终于有人恼羞成怒,愤然指责临阵退缩的千余读书人,他们方才若是不退,内阁想要一锅端了这许多人绝非易事,夫子们也不会轻易放弃这许多门徒。
却听荆无病立刻反击道:“尔等真以为自己便能代表天下读书人?如今盘桓在洛的读书人两万多,如此大事却只来了这几个,尔等以为这是为何?大多数读书人羞于无理取闹罢了!
尔等自作主张无视朝廷法度、公然聚众闹事、藐视践踏皇权,便以为夫子们不恼尔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么?
来人,把这个藐视朝廷、蛊惑人心的狂徒单独看押!”
两什禁卫立刻持戈上前,迅速隔离开狂徒与其他人,掐着脖子就提溜走了。
杀鸡儆猴的震慑效果非常明显,二百余读书人大多噤若寒蝉,便是心中不服的,也只是怒目而视,再不敢肆无忌惮地口出狂言。
甚至还有不少人已然后悔,想要再求个悔过的机会,只是实在羞于启齿罢了。
当然,姜云逸绝不会再给这些“筹码”从容退场的机会。
内阁的事情一直闹腾到午后才稍稍消停下来,其他人陆续散去,寻求更强有力的支持。只剩下二百多最激进者,被关押在临时搭起的营帐,每顶帐篷不大,至多能容纳十人。
人多胆子大,人少胆子小,被处处针对的蠢货们一个个垂头丧气,剩下的只有对未来浓浓的担忧。
今日这一场,便是最终侥幸过关,朝廷还能再用他们么?
未时初,城南,颜府。
颜行之听着大孙子绘声绘色地不断通报各种消息,只是麻木不仁地躺在炕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真想就这么死了,好叫那个竖子收不了场。可是,天下第一君子的道德感不允许他这般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