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粮食去北伐,各处重要官仓粮食都处于历史低位,洛都粮价未崩,主要是总商会管控的功劳,还有报纸署和宣教司的宣传之功。
入夜,洛东仓。
洛东仓典事虽只是个百石小官,但管着偌大粮仓,自是油水丰厚。不过今年太仓极度空虚,油水自然也就缩水了太多。
这俩月,都是夜里调运粮食进仓,然后白日限量放给小粮商,维持太仓仍有存粮的假象。
而且内阁统计司的人每日都来蹲点,想要动手脚极度困难,黄典事只敢背地里偷偷发发牢骚,明面上还得装着两袖清风、坚决服从的样子。
以明相的威名,若要整顿太仓,他铁定跑不了。如今只是看死了明相自己筹措的粮食出入,并未清算旧账,哪敢有什么怨言?
“东风!”
“杠!”
“杠上花,哈哈!”
洛东仓的一间小屋里,石炭炉上铁水壶咕嘟咕嘟地沸腾着,却也无人理会。
黄典事和三个吏员正围着方桌搓麻将,几个轮值的仓兵站在外围观看。这玩意儿最近太流行了,那些老掉牙的牌都没人推了。
三位吏员皆是一脸肉痛地各自数了五百钱给黄典事,脸上各个愁眉不展,最近日子不好过,油水缩水,那点俸禄都不够输两三天的。
黄典事察言观色,心中冷笑,这三个家伙平日里可没少揩油,如今才输这点就弄那个死样?
“这外头怎么有点亮?不会是走水了吧?”
众人正洗着牌,对着窗户的仓兵忽地道出心中疑惑。
黄典事不阴不阳地晒然道:“咱这个空仓,又这么冷,走啥水?走你婆娘旱道还差不多。”
众人哈哈大笑。
黄典事率先开始洗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牌桌上。
搓到一半,外面火光越来越亮,还有烟火气顺着门缝窗缝渗透进来,众人终于惊觉,纷纷出门查看。
“不好啦,走水啦!”
最先跑出去的仓兵放声呼喊,洛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