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姬泰北见过明相。”
姬十三一丝不苟地恭谨作揖一礼,姜云逸竟连礼都不还,将圣旨丢还给姬十三,面无表情地道:
“本公设立的翰林院,只有几位夫子才做得翰林学士,你不会以为科举考个第一便能与夫子们比肩了吧?本公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怂恿了陛下,但本公决不答应。这诏书,相府封驳了!”
姬十三一脸懵逼地看着这位如日中天的明相,竟是比传言中更狂傲,连皇帝诏书都敢封驳?他疯了吧?
但是,这说的是个啥呀?
人家明明是来做丞相司直的,扯翰林学士作甚?
正不明所以间,却听姜云逸语气缓了缓:“翰林学士需要能令人信服的文功,德不配位,反受其咎。念在你才华的确超越同辈,未来潜力可期的份儿上,这次本公便不与你计较了。回去再潜心苦读个二三十年,待积累够了,或真能当得翰林学士之位。”
姬十三沉着脸冷哼一声,转身就上了那头歪嘴傻驴,嘚嘚嘚朝着皇宫而去。
待得姬十三远去后,姜云逸面无表情地回到丞相公廨,坐下喝了碗热茶,这才稍稍松了半口气,还尽量压制音量地轻哼一声:“总算还没蠢到家。”
旋即他便皱了眉头,百思不得其解。按说皇帝不可能出这等昏招的,怎地忽然便如此莽撞了呢?
他起身负手在公廨里踱来踱去,好半晌忽地想起一事。往常奏书都是第一时间送达御前,皇帝看完就会御批,然后赵博文也会第一时间派人送回相府。
但今日,太阳都开始下山了,还没送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
姜云逸恍然大悟,忽地想通了皇帝这反常举动的前因后果,旋即面露苦笑。
重新坐回桌案前,埋头重新写了一份奏书,吩咐荆无病送上去后,便回了国公府。
太能干了也不好,搞得皇帝都焦虑了。
相府所属官吏皆是惊愕不已,明相今日这般早便歇了?原来明相也会累啊?还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