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影,完全看不清来人的真容。
“黑无常来了?”
“哎,我们摆渡人死了,会去哪报到?”
“咦,你怎么不说话?”
“你认识我师父吗?阿雨……”
“我师父好厉害,呜……”
“他要是看到我摔成肉泥,会心疼的。”
男人似乎将她抱到了一个有火光的地方,将她放在腿上,搂得很紧。
他的声音很低,又很熟悉:“我也心疼。”
沈南意幽幽地晃着眼皮,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声音是谁。
火光在她的眼皮前跳跃,她情不自禁伸出手想摸一摸:
“好多小鱼在跳舞……”
男人低低地在她的耳边呓语,嗓音温柔似水,软到她的心底:
“沈南意,你看看我,我是谁?”
他的手将她额间湿漉漉的头发拨开,温柔地擦拭着她脸上的血渍。
沈南意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轻轻拂拭他的脸庞。
像是拨开丛丛杂草,她费了好大劲终于看清他的五官:
“阿洲,是你!你是来送我上路的?”
她的胸腹部一动就很痛,眼角淌泪,眉弯如月:
“老天对我不薄,知道我想你了。我们这是在告别吗?好吧,我先死一步……”
“沈南意,闭嘴。”
熟悉的气味闯入她的鼻息,热唇覆在她的唇上,从轻柔到热烈,直至疯狂啃噬。
命数已尽,还管什么克不克的。
沈南意热烈地回应,思念和诀别充斥心间,化作了一个个吻。
阿洲,果然我们是没有好结果的。
恍恍惚惚,朦朦胧胧,唯有火焰不断升腾,如许许多多的鱼在跳跃、起舞。
原来死亡是这样的。
会见到想见的人。
真好。
*
灯光刺眼。
沈南意感觉眼皮非常沉重,像万斤巨石压制,无法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