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尊姓大名?”
“南霁云。”范承宗回答一声,忽然微微一顿,不无恼怒地嗔怪道:“岂有此理,这个老不羞。”
龙中堂忽觉南霁云的名字非常耳熟,正欲追问,忽听范承宗又小声嗔骂,愕然一怔,却又瞬间醒悟,原来,渐去渐远的马蹄声中,鹿蜀居然把早晨现编的歌词又唱了出来:“天上下雨地上流哎,哥哥妹妹并肩走。白送红线你不要哎,为何又要手牵手……”
龙中堂忽觉心头一突,满脸燥热,急忙轻轻甩开范承宗的小手,却见范承宗脸上也已布满红霞,蓦地加快脚步,高声怒喝着向前奔去:“喂!不回屋躲避,在这儿吵什么?还有你,八叔,跟他们掺和什么?”
龙中堂急忙快步追赶,顺势远望城门,只见数十丈外,疾驰而过的重骑兵已经悉数出城,厚重的城门正在缓缓关闭。
城门和街口之间豁然开朗,分明是一个数十丈方圆的大广场。一眼望去,广场上堆满滚木礌石等守城器具,却并未看到句芒和鹿蜀的身影。
但是,正对街口的广场边缘处,却闪动着一团七彩云雾似的身影,分明是一个女子正随着清脆悠扬的笛声和余音绕梁的歌声在那里轻歌曼舞。
甚至,就在范承宗高声呵斥着奔跑过去的瞬间,忽听笛音骤变,从方才欢快愉悦的情意绵绵猛然变得急促高昂。
过门简短迅捷,转瞬即过,歌声也随着节奏高亢而起,响遏行云:“风悠悠,云悠悠,生死离别苦心头,苦心头。枪林箭雨穿肠过,宛如清溪山涧流……”
龙中堂心头一凛,暗自惊疑:强敌压境,他们不去上阵杀敌,却在此放声悲歌,岂不是打击士气,扰乱军心么?
惊疑之中,只见疾走在前的范承宗蓦地止住脚步,驻足不前,急忙紧走几步,追到范承宗身边,却见范承宗的一双美目中已经闪出泪花,急忙关切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