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儿嘴里嘟囔着,忙披了件鹅黄色的夹袄掩了门,拿着一盏八角彩色掐丝琉璃宫灯,便直奔院里。
树梢墙上挂着的宫灯映照着纷飞的雪花,放眼望去,飞檐红瓦上堆着厚厚的积雪,当真是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果然院门处,一人手持着玄鸟纹的油纸伞静静矗立在满天风雪之下。
岚儿放慢了脚步,强忍着心底里溢出来的欢喜,来到那人身旁,矜持道:
“爷,这会子怎生过来了?”
贾蓉抬起手里伞柄,打量着款款走来的美婢,鬓发散乱,白皙的肌肤比地上的积雪都白上几分,似是刚起,娇躯上带着妙龄少女被窝里蒸熏出的暖香气,煞是好闻。
“刚打老太太处出来,想你了,便来瞧瞧。”
“多谢爷挂念……”
岚儿羞涩地垂下臻首,娇滴滴地回了一句。
贾蓉将伞柄递到岚儿手中,解下身后的狐裘,微微俯下身子,将狐裘上大红丝绦系在岚儿玻璃般的白皙玉颈上,岚儿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男子气息,粉霞含羞,脚下一绊跌入他怀里。
“最近这夜半读书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却原来少了一旁研磨添茶的人,绿珠手脚怪是笨拙,研出的墨汁不是稠了便是淡了,思量想去,身边少了你还是不成,便来接你回去,只能回头再向小姑姑道恼。”
岚儿心里欢喜,嘴上却言不由衷道:“这会子倒是想起我来了,想必是绿珠姐姐又同你拈酸吃醋,小兕子在院里闹翻了天,你左右难为,便想起我这被抛在脑后的可怜人罢?”
“你多咱成了绿珠,还说她拈酸吃醋,莫非你夜里吃的是饺子不成?下回少沾着陈醋。”
低头瞧着怀中美婢哀怨的小模样,贾蓉手掐着岚儿嫩得出水的小脸,不禁调笑道:
“再说哪里就可怜人了,虽你不在眼前,可我也时时惦记着,爷这会子不是来接你回家了嘛?”
听得贾蓉这般说,岚儿心底些许怨气早消散了,心里竟有些甜丝丝的,双手拢着狐裘的衣襟,嘴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