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岿然不动,轻描淡写道。
“老爷说笑了,一个主子要费尽心思,使阴私伎俩才能惩治得了刁奴,这事本身就已经是个天大的笑话?”
“还怕人耻笑?”
夜风呼号,檐下的大红宫灯飘摇。
贾珍细细地打量着这个有些陌生的儿子,心里有些疑窦。
难道真是一顿板子给他开了窍?
“我原不知,你倒是大了,有了能为,倒是好一副伶牙俐齿。”
“我能有什么能为,也都是老爷教的好,前日原我是准备去祠堂找祖先神主牌陈说心中屈恼……”
贾珍听到这,心中一紧,却又听见这逆子接着说道。
“……却被琏二叔拦下了。”
贾珍这才暗暗松了口气,相比较这逆子口中的请家法,打奴才几下板子出出气,原值当什么?
可这逆子也不能轻饶了去……
心下思量,正待开口之际,却见一个西府下人来报。
“老爷,蓉大爷,老太太有请。”
而父子二人匆匆赶到贾母院中,就看到一人正端坐在下首。
贾琏见到贾珍,慌忙起身行礼。
“珍大哥,蓉哥儿……”
贾母不待几人寒暄,便对贾琏说道:“既是准备妥当了,明儿就动身吧!代我同凤姐儿道个恼,为了我老婆子的事,你这新婚燕尔的,正是贪嘴的时候,反倒要让凤姐儿独守空房……”
“老祖宗言重了,能给老太太办些事,那是求都求不来了,也不知是哪来的福分,竟正好落在孙儿头上,凤姐儿那里也是心里欢喜着呢。”
贾琏面色一红,言毕之后,便起身告辞,临走前还悄悄给了贾蓉一个眼神。
贾蓉自然会意,朝他颔了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