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旧房子,改建还要不伤着旧梁柱,种种麻烦不敢直言。舅舅们老资历,哥哥们也不大顶用,阿妈很是头疼。”苏喆说的“哥哥”都是舅家表哥。
祝缨道“他们要是英明神武了,你阿妈才更要头疼。”
苏喆承认了“我与阿妈,血脉亲人之中可以相信的只有自己,顶多加上以后我自己生的孩子。”
“土地一共就这么多,你也要、他也要,子又有子、子又有孙,你舅舅们的孙子加起来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吧都要安排兼并的结果是什么”
这个问题,祝缨在二十年前曾与王云鹤等人因为福禄县、梧州经商的事情讨论过。祝缨当时给的理由并非出于搪塞,而是认真思考过的。结论是,得给没了土地的普通人一条活路,不然就等着人掀桌吧。
到了现在,她更有一种想法接下来,连土地也是不想只“分封”给少数的一些人。对这些人,可以给钱、给粮,那些都是细枝末节,土地、人口是有“出息”的,是“根本”,是能生出钱来的东西,不能给。
苏喆道“我们也想过,您既然开了科考,让他们选官,可他们能选上的没几个。”
祝缨道“不忍心”
苏喆张了张口,她倒不是不忍心,而是“大舅舅也有寨子,他说不能不管的,要与阿妈一同分担。阿公阿婆已经过世了,阿妈说,至亲没几个了”
祝缨道“你不能让事情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再想着改弦易张,你既然来了,就先住下歇息。你阿妈那里,我会给她去信的。”
“是。”苏喆小心地告辞了。
出门就遇到赵苏挟着一叠公文过来,苏喆急急地叫了一声“舅。”
赵苏道“机灵鬼,又闻着味儿了”
苏喆苦笑道“越闻越饿。”
赵苏道“怎么想不明白呢鱼与熊掌,什么时候能够兼得了既要又要,你拿得住要么,走老路,别眼馋其他的。羁縻本就是各自为战,除非生死大事,姥以后做什么,不是非得带上几个祖宗。
要么走新路,得到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