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松年怏怏的, 不大爱搭理人,冼敬来敬酒,他也喝了一杯, 接着就没有下文了。
冼敬见他这些,只得又无奈地离开。刘松年不想搭理人的时候,在他的身边吃饭,需要很大的勇气。
刘松年接着喝酒, 祝缨接着吃饭。婚丧嫁娶都是交际的好时候, 今天来的人还多。不过刘松年身边倒是清净, 祝缨也乐得清净。
吃了个七分饱, 新房那边热闹了起来。祝缨如今也算是“老大人”了,与刘松年都望向那处,看着年轻人们笑闹。两人的脸上都挂着一点笑,算是凑这个热闹。
祝缨问刘松年“您不再回施府那边了”
刘松年道“已经去过了。他那里, 麻烦。”
他是女家的媒人,先到施家的, 施家的客人没什么他喜欢的人, 等到陈放迎新妇, 一瞅祝缨作为男方媒人也跟了来, 他就跟着送亲的队伍到了陈府。陈萌高兴地接着了这位天下文宗, 请祝缨作陪客招待的刘松年。
既然开了口,刘松年意思意思地又问了一句“喏,那些人,不去理会理会”
祝缨看了一眼, 道“等会儿吧,我再吃点儿。陈家也不缺人手。”
那一边,沈瑛脸上泛着粉色, 正与一些宾客高谈阔论。他比陈萌大不太多,仪态不错,这个时候才有许多人想起来哎,他好像是陈京兆的亲舅舅。
这就又是一个久远的故事了。
沈瑛心情不错,这些年专司吊唁,他也颇认识了一些人,与人交谈也不怯场。今天这样的场合,陈萌又将一部分宾客与他放在一起,他的自尊心得到了满足。
另一边,冷云与郑熹也结束了交谈,冷云万料不到郑熹是这般的心大,看别人就有点不顺眼。郑熹只是微笑,他有许多事都不能告诉冷云,比如,祝缨的来历。祝缨连户籍都是他给办的,所以他比别人更放心。
郑熹道“别人家的喜事,你这一脸的不忿,像什么样子呢三郎也没什么不妥,我还在家里,难道要他在朝上带着人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