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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后的京城到处都是银装素裹,白茫茫地一片,巷后街店铺穿着黑袄黑棉裤带着白色毡帽的店伙计们纷纷拿着铁锨扫帚出门扫雪,冷清了两日的街道又开始热闹起来。
两匹马在一品香饭庄门前停下来。
门房立刻有人迎出来,笑容满面地给两人牵马。
走在前面的玄衣男子做了个邀请的姿势,率先信步进了大厅,身后的白衣男子也不紧不慢地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进去。
一个矮胖庸俗,一个高瘦飘逸,格外引人注目。
两人径自上了二楼雅间,临窗而坐。
“司徒兄有三十年没来京城了吧?”矮胖的玄衣男子沉声问道。
有小厮进来给两人奉茶。
“是,整整三十年了。”待小厮退下后,白衣男子嘴角微翘,纤长的手指端着一碗碧汤,倒影出他菱角分明的俊脸,指上的白玉扳指在莹白的天光里闪着柔润的光芒,他乍一看也就是有二十七八岁,细看眼角的些许皱纹和眸底渐涌的沧桑,又似乎是到了不或之年的样子。
他抬手推开窗户一角,映入眼帘的还是那条铺着青石板路的街,还是那些店铺,弹指间三十年匆匆而过,一切早已物是人非,换了人间。
顿时有冷风袭来。
随即窗户又被轻轻掩上,绣着金边兰花的宽大袖口随风飞扬又瞬间无声地落下。
清新的草木香若有似无地在弥漫在雅致的厢房里。
玄衣男子无声地笑了笑,继而又压低声音说道:“潜龙在渊终出水,飞蛟在天会有时,三十年了,终于到了咱们该动手的时候了。”
许是有些激动,碰到了手边的茶碗,清冽的茶水浸湿了玄衣袖口,他不慌不忙地挽起袖口擦拭,臂间的花形印记若隐若现。
“如今大梁看似平静,实则波涛暗涌,表面上群臣以太子为尊,随着皇子们势力渐增,实际上早就分成了三派,太子虽然有国公府在背后支撑,无奈他天资平庸,难成大事。”司徒空轻轻放下茶碗,表情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