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十字路口酒吧里的,也不知道时钟在自己昏迷后又滚过了几圈。
睁开眼睛,一眼看到位于天花板中央的孤零零的樱桃吊灯,绿色的嫩枝流淌着淡淡的荧光,微微寂寂,彷徨了天亮的假象,伪装了漫长的形状。
又是自己一个人了,独自躺在床上,寂静而又动荡的微缩人间。
其实记不太清楚,被自己用从沙利叶手里夺取的镰刀砍灭而亡的人类灵究竟长着什么模样,只有那阴森可怖的笑容与灰飞烟灭前一刻的惊怯交替在眼前出现。
那些所谓道德情义的秩序和原则长久以来时时相续,折射着体面的矫饰,再虚浮滑稽自己也一直郑重地恪守。
可是忽然就弃绝了,粗暴的,充沛的,不得要领。
顾小小望着那一节暗自徜徉的淡绿荧光,有种千年不熄的错觉,氤氲的浮动令她不自觉想起了第一次阿法带自己去萤火之泉的那一夜,那时,似乎世间所有安暖静好的幻想都在两个人周身绽放,宠爱着,与子偕老,心之所向。
可是,现在忽然觉得自己配不上那个男人了。
应该说两厢距离更加遥远了……
下一次有幸再见到阿法的时候,面对着面,在那一双世间独有的透红眸光下,自己是否还可以说出克制已久、一言难尽的告白……没有把握。
自己或许本性里就是嗜血的吧……因为第一次挥手砍了那个人类灵之后,并没有张皇失措地忘记呼吸、忘记行为的方式,反而叠加着内心恨意的挥霍。
于是,我也不认识我了,惯性旁观熄灭在变迁的时刻,之后不管是咬牙跳脱还是灌注挑唆貌似都不是自己真正的需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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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混合着统一步调吞吐的烟雾,这已经是自顾小小回到酒吧之后巴贝雷特的第十三次叹息了。
赤梓在一旁忙活着酒吧打扫与重新更换空气,时不时还因为自家老板的一声声心神疲惫而下意识地走神暗自打量他。
这样不太好,本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