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一个人类,对血缘关系源头追问的执着是无法被岁月格式化的。
塔罗意识到,身世之谜将始终是自己内心一个打不开的结。
如果放弃寻找真相,他便终身不得释怀。
大学毕业后,他用了一年的时间在一家律师事务所打工,用赚来的钱雇了一名私家侦探,帮他寻找生父,一直未有消息。
于是,他来到了母亲的家乡岛城,一边读研一边继续寻找外婆和生父。
来到岛城后,学习之余,他通过学校公安处和街道派出所,打听外婆的讯息。
这个倒是没有费很大工夫,根据他提供的线索,派出所很快找到了他的外婆。
外婆的老家在胶州,当年也是读大学来到岛城,大学毕业后留在了岛城,成了家。
外婆有两个女儿,小女儿幼时被狗咬伤,得了狂犬病,小学没毕业就死了。
大女儿长大到了英国留学,大女儿乳名隐珠,学名叫冷隐珠。
冷隐珠后来成了塔罗的妈妈。
外婆已经去世了,外公也不在了。
外婆这根线,到此就彻底断掉了。
但塔罗还是觉得像是在自己的家乡。
与鹿小苒认识后不久,塔罗对自己身世之谜的另外一半已经越来越清晰了。
他感觉距离谜底很近了。
塔罗曾设想过很多状况:万一找不到或者生父已经死了怎么办?万一生父不肯相认怎么办?
很快,私家侦探找到了一个在弗里敦港的家庭地址,他生父的弟弟——即他的亲叔叔住在那里。
他鼓起勇气寄去一封信,信里除了试探性的自我介绍之外,还留下了自己的必要信息。
三天后,他接到一个越洋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你好吗,Torah?我是你婶婶,我们刚收到你的来信。”
婶婶还在说着话,叔叔抢过电话,激动不已地说:“终于找到你了!Torah,你知道你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