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翅摇顿住脚步,重新回到温故知的床边坐了下来,定定地直视着他。
温故知思索了片刻,终于将他十岁生日那天发生的事向黄翅摇娓娓道来。
讲到中途,当温故知一度因为脑子里当时的场景过于深刻而没办法很顺利地继续讲下去,甚至开始颤抖起来时,黄翅摇便会握住他的手,对他说:“看着我。不要去想当时的情景,故知。现在在你身边的人是我,这里很安全。”
不知为何,黄翅摇的话总是能够轻易地就将力量传递给他。
温故知顺了顺自己的呼吸,借着她传过来的力量,继续尝试着用平常的语调将这件事讲完,甚至连他的心理医生都不知道的情节,他都一一告诉黄翅摇了。
“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我的父亲和姐姐了。我也有追问过母亲,但她的回答一直都是不知道。”
“本来我也已经习惯了没有父亲的存在了,即便长大后有能力去调查他们的去向了,也从未想过主动去查。因为我不敢。”
“我不敢给希望自己,我害怕最后得到的还是失望,又或者是,绝望。”
“母亲昨晚拿出来的那一份协议书对我来说,虽然是欺瞒,却又是微薄的希望。我最后确实是得偿所愿见到了自己的父亲,可是事实告诉我,他还是那么无情,无情到宁愿将所有的股份都给了我,都不愿意在我的生日里出现。”
“为什么呢?究竟是为什么呢?”
“我明明在很努力地当一个乖孩子去迎合父亲的喜好,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可是他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呢?是因为他讨厌母亲吗?所以连带着憎恨我?难道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吗?”
温故知越讲便越迷失,似乎又再次陷入到了他醒来之前的情绪当中,在放任那黑色的藤蔓攀上他的身体。
在温故知任由藤蔓将自己完全覆盖前,黄翅摇捧起他的脸,试图将他唤回到现实当中来。
“这不是你的错,故知。”
她直视着温故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