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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铺平了手中的丝帕,捻起一角压了压眼角的粉,似乎这日子也没那么难捱了。
进了五月,这西京城的天就开始一路向热。
滚浪似的天气,连风都不曾见一丝,要不是屋子里头放着寒冰,只怕姜时愿又要发病了。
每次热症一上来,她就容易犯心悸咳嗽的老毛病,因此她周身所用之物,大多都是凉玉所造。
尤其是夏日炎炎的时候,床上铺的是冰丝被,手里握得是寒凉玉,平素女子最怕的就是这凉体之症,她倒是没这烦恼,尤其是每次月事来的时候她都浑然不知,若不是裤裙脏了,只怕还在贪凉吃冰呢。
丫鬟流华刚进门的时候,就见姜时愿斜倚在临窗边的坐炕之上,腰上枕着一个冰丝靠枕,身着浣月纱制成了抹胸长裙,上面绣着大朵大朵的花开牡丹,十分惹眼。
“姑娘,香瓜送来了。”
“嗯,放着吧。”
“是。”
姜时愿体热,因此燥火的瓜果不能随意乱吃,但她这院子里头却总是供应不断,无非就是她闻不得香片,只能以瓜果蔬香做些点缀罢了。
流华将那盘摆放好的香瓜放在了缠枝花纹样的紫檀木小几,而后顺手就将桌上的话本子给整理齐,紧接着便从柜子里头拿出一个不大的白瓷瓶,轻抖了一颗红色丸药出来后递了过去。
这便是姜时愿每隔三日就要服上一颗的凝香丸。
就着黄柏煎好的水,将那丸药化了进去,眼瞅着很快就融在里头,姜时愿便一饮而尽,味道略有些苦,但这么多年都从未断药的服用着,因此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流华递了帕子过去,姜时愿略擦了擦嘴角。
“父亲回来了吗?”
“二门上的小厮还未曾露面,八成是主君未归呢,姑娘莫着急,反正侯府的家宴是定在下午,还有三两个时辰呢。”
此前表嫂项氏就与她提起过,家里头要办家宴为裴家表兄接风的,这不,昨日就派人送来了消息。
姜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