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附和自己的老娘。
她脸上的斑点皱纹多得和当年的外婆相差无几,肉眼可见的憔悴了许多,身上还穿着自己九年前兜里有钱后给她买的小两百块的绒衣,洗得再干净也洗不掉常穿出来的磨损。
那些以前喜欢戴的金银珠宝,此时也都不见了踪影,倒是一眼就能看见那如老树虬根般肿胀得关节变形的操劳手。
八年,父母像是老了十八岁。明明都才五十来岁,甚至都还没到退休年龄,却老得像他们上一辈人。
许青山还是觉得自己真他妈的是个畜牲。
人可以不当人,也可以不把别人当人,但不能不把爱护自己的至亲挚友不当人。
牢狱让其悔悟半生,却在岁月痕迹前为时已晚。
当年的许青山和父母根本聊不到一起,他年轻气盛,总觉得自己被父母压迫控制:读书时填不喜欢的志愿,毕业后做不喜欢的工作,梦想不被支持,能力不被肯定。
又因为家中突遇变故,成了导火索,和父母大吵一架后,23岁的许青山远走沪都。他得到了金钱的认可,可他走的歪门邪道,玩的是猫鼠游戏那套:伪造身份、金融诈骗,自称诈骗艺术家。
路子狂野的愣头青蛮横地在十里洋场大把捞金。
纸醉金迷、放纵自我后,是越发嚣张的胆,是铤而走险的路。
善泳者溺,许青山多管闲事失了手,被当地大佬送进牢中,刑期十年。尽管许青山认真改造,减了两年刑期,可这铁窗一关,依旧有八年。
八年里,许青山想通了很多,那些金钱在自己入狱后烟消云散,自己帮助过的那些人也不见踪影,只有父母和挚友每年会来探望自己。
觉得压迫自己一生的敌人,却是坠入海底的最后救赎。
往者难谏,来者可追。
都说,出狱如重生。
这一次,许青山决定好好活,照顾好家人。
“爸,妈,你们先休息,我出去走走。”
许青山在附近的旅馆里安顿好父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