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秀声音平静,倒是文山先生有些无法平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文山先生才轻声道:“你说的是,说的是,是我的错。只是这件事,事关重大,牵连甚广。甚至陛下也说,这件事能不能成,陛下自己都不晓得,他还说,”
文山先生迟疑了,如果张青竹选择不做这件事,也不过就是被天子疏远,以后仕途坎坷些,但若做了这件事,成功会被一些人嫉恨,失败那就会更被人嘲讽。
算来算去,这件事,张青竹选择不做是最好的。更何况现在,还把储秀拉进来,文山先生私心里,是不希望储秀牵扯进来。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安心过这样安稳生活了。”储秀语气轻柔,但那话语之中,带着不容文山先生质疑的意味。
文山先生轻叹一声:“既然如此,那就,那就,”
“男子汉大丈夫,不要这样拖延。”储秀又笑了,文山先生仿佛看到二十几年前的储秀,那时候她年轻,还没有经历这些,眼中是能俾睨天下的光。
这么多年,文山先生时而觉得,幸亏储秀是女子,不然的话,文山先生就不能名满天下,文山先生时而又觉得,储秀因女子而不能名满天下,着实是不对的。
此刻,文山先生释然了,不管世间规矩如此,储秀依旧是那个不把世间规矩放在眼里的女子,这样的人,哪里怕被牵连?
“再说了,大不了就是被夫家休弃,我不在乎。”储秀语气很轻松,张青竹已经对储秀行礼:“储娘子休要这样说。”
“我晓得世间规矩是什么样的。”也许是压抑得太久,储秀已经快要忘记,那个曾舌战群雄的自己,但这会儿,当文山先生那句,会被牵连进去,让储秀觉得,这句话,就如同那些狗屁规矩一样,都该被丢掉。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储秀笑了:“人这辈子,总要做点不让自己后悔的,利国利民的事儿。至于那些人,谁在乎他们。”
“您说得对,是我着相了。”文山先生也笑了,储秀唇边有抹笑:“你不是着相了,而是,文山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