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兴华在长崎英楼见到高桥义廉时,已是八天之后。
陈兴华淡淡地问:“伊集院义仓和八十二名部下的人头,继丰君隐居,这样就够了?《工商时报》和《黄埔新报》你该看过,上面说的是什么?斩尽倭寇……”
在家主面前都昂首挺胸,悍然逼其退位的高桥,此刻笔直站着,两手贴裤缝,脑袋垂在胸口,背上的汗渍线异常明显。
“陈样,如果再加上我高桥的头颅,能平息大英舆论的话,我现在就剖腹!”
“屁话!你身上穿的是什么?红衣!虽然裤子还是殖民军的,可你们也算半个红衣,怎能跟其他人相提并论?”
陈兴华冷声斥责着,高桥眼角湿润,用力点头道嗨咦,又觉不对,换成汉语的“是!”
“既然是军人,胆敢以己意行事,狂妄!朝廷要怎么办,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你若是就记着自己的萨摩人身份,忘了红衣的身份,我虽不掌军,也能便宜行事,把你这等狂徒正了军法!”
接着的训斥语调又是风轻云淡,却如雷云一般,压得高桥喘不过气来。他先是惶恐地认错,再小心且不甘地道:“有我们萨摩人为天朝服务就够了,长州的毛利猴子,又没本事又没信誉,怎能让他们来蒙骗陈样……”
陈兴华不耐烦了:“闭嘴!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高桥松了口气,总算是揭过了。以后干脆派忍者去山口城潜伏,看毛利家中谁提联英就杀了谁……
可再听到陈兴华一语,他脸色刷地就白了。
“萨摩藩的责任已了,可曰本的责任没了!伊集院义仓不仅是萨摩人,更是曰本人!通事馆已向将军递送信函,要求幕府赔罪和清偿!”
陈兴华这话说得真没错,对英华来说,袭击国人的先是曰本人,才是萨摩人,萨摩人赔罪不过是安抚了皇帝和朝廷,而英华民心都还盯着幕府呢。
一旦问责幕府,幕府自然又要将压力传给萨摩藩,这是进一步将萨摩藩推向英华。
高桥本是乐见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