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嗖嗖冒起寒意。
对朝鲜水师来说,第一次海战时就已见识了英华火炮的威力,靠着曰本人叛变得胜,心中还都道了一声侥幸。近到百丈就要挨炮,这种经验,对他们来说还很陌生。还好,仅仅只是百丈,而且准头还很差。
可现在为什么一百多丈外就开炮了?还这么准?水柱这么粗,火炮好像比上次猛得多?
以李泰参为首的朝鲜水师当然不清楚,上次范四海的船队多是跑货的正经商船,炮手基本都是临时工。而这一次可不一样了,有大量十二斤炮,炮手更是两洋舰队的专业人士。
范四海的船队如一根又粗又直的棒子,野蛮地捅入朝鲜水师的船阵,鱼贯而入的战船船舷井然有序地喷吐着焰火,将一百丈到两百丈之间的朝鲜战船轰得船桅倾倒,船板崩裂。自半空向下看去,原本汇作大片战阵的清鲜联合水师,被这一捅,很快就裂作两团小阵,恰似正撕裂而飞的男根双丸。
一丸正转舵朝战场外驶去,那是见机不妙,当机立断的年斌船队,李泰参视野已被炮烟和水柱遮蔽,不仅没看到年斌的动向,连周围的战船都已看不清。
“冲上去!”
他挥着长剑,驱策坐舟扑向最近的一艘海鳌舰,船头的老式千斤红衣炮发出了又脆又空的响声,在对方战船的船板上制造出一片明显的裂纹,炮弹无力地在水面砸起一朵浪花。
接着十多门火炮轰鸣,像是一片洁白昙花猛然绽放,李泰参的视野立即被雨点般的碎木杂物遮蔽,似乎还有冰寒的罡风自他身侧掠过。
船身剧震,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将台栏杆,一手摸了个空,不,是想摸却空了手,摔在甲板上,见自己左臂已只剩上臂光秃秃一小截,白骨都露在空气里,血水嗤嗤喷着,李泰参发出了一声惨烈的嚎叫。
坐舟甲板上的建筑被这一轮炮铲掉了大半,还活着的朝鲜官兵也正抱头尖叫。
“真他妈解气……”
福华公司船队旗舰炮甲板上,范六溪畅快地吐了口气。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