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光佐的眼里,年斌的笑容格外狰狞,而翻吐不定的嘴巴,似乎正亮着獠牙,反复咀嚼着他的心脏。
“我大清怀柔朝鲜,也不过是近些年来的事。顺治年间,世子都要入质京师。康熙大皇帝在位时,还曾否过你们肃宗的世子之选,让你朝鲜生出张禧嫔之乱。现在的大王,本想除掉近我大清的南人党,却被先皇警告,转而清除了近南蛮的东人党……李议政,你算算看,近百年来,你朝鲜王斗党争,都绕着我大清打转,你真以为朝鲜能挣脱我大清!?”
李光佐额头生汗,讷讷道:“这、这个,年公子该跟闵议政谈吧,闵议政他们,可是亲近大清的。”
年斌冷嘿了一声:“这话闵镇远自己就很明白,何须再跟他说,而跟你李议政说,是因为我们大帅,可以给你一个答案。”
李光佐眼瞳紧缩,他清楚年斌的来意,但年斌如此直白,还是让他意外。
“去年孝章世子病亡,大王无嗣,你们少论派被老论派死死压着,再无大义与之抗衡。老论派的大义是什么?亲近大清而已,你们要压倒老论派,只有借大帅之力,大帅能给你们大义!”
“大帅的大义是什么?保得朝鲜三千里社稷!老论派能保吗?他们昏聩、怯懦,不敢睁眼看这天下大势,不知道寰宇已变,朝鲜也得变!”
“大清已是颓势,你们朝鲜人心向大明,肯定想着脱清自立,可大清能容你们自立吗?你们也不可能投南蛮,那是道统沦丧之国。要怎样才能既守得礼教,又立于大清之外?这条路,靠朝鲜自己能走得通吗?”
年斌压下了嗓门,让他的话语因低沉而更具感染力。
“这条路,只有靠大帅!跟大帅携手,守住圣贤道统,自立于大清之外,这才是正确的方向啊。”
年斌的语气转为热诚:“李议政,老论派能推着大王,带着朝鲜走这条路吗?我觉得是不行的,只有你们少论派,你李议政,才能接下这样的重任。”
李光佐继续回避道:“年公子,您就不怕这些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