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肆这一问,意思是你的山长就是我的老婆,你不攀着这条线来找我私下求情,反而当面叩阍,居心何在?
李香玉小胸脯挺得直直的,脆声道:“回陛下的话,小女子不愿因私废公,陛下也不会徇私枉法!小女子只求陛下能在这朗朗乾坤下,为小女子的爷爷主持公道!”
话说得流利,姿态也昂扬,可小姑娘捏在袖笼里的手,却在微微哆嗦着,指节更因捏得用力而泛白。
李肆此时才话归正题:“公道……法司自会给你爷爷公道,如果你不相信国法,来叩阍也没什么意义。”
李香玉泪光盈盈:“小女子相信陛下,但不相信国法!爷爷现在只是一介布衣,无权无势,即便有不对的地方,也不是他在害人!真正害人的是广州的工商,是衙门里的官老爷!为什么小女子的爷爷被下了大狱,广州那些工商只是被问询,江南那些官老爷只是被停职?”
她越说越愤怒,小脸已全然涨红:“小女子也仔细读过国法,可法不清,理不明,就是官老爷艹弄来卸责害人的工具!《皇英刑律》里哪一条说了,帮工商和官老爷穿针引线的中人反而是主凶?”
这话跟之前李肆听到的那些口号合上了,原来这小姑娘和她的同窗们,竟是举着国法不公的招牌来叩阍的。
李肆蹙眉:“你到底只是想救你爷爷呢,还是来讨伐本朝法务的?朕见你也算冰雪聪明,难道不知道,你今天来叩阍,外加你这番话,不仅救不到你爷爷,还可能害了你爷爷。”
早年李肆跟李煦可有“过命”的交情,后来也是因为利益纠葛太深,双方才勉强算是化敌为友。复江南后,李煦没朝北跑(当然是不敢向北跑),老老实实回江南作寓公,李肆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可现在李煦又跟工商官僚搞在一起,继续仗势敛财,狗改不了吃屎,李肆没亲自在卷宗上劈下一个红叉,而是让法司依法审裁,已是宽仁无比。
现在这小姑娘跳出来为爷爷讨公道,不以私情动他,反而批判英华的国法和公道,李肆暗道,你爷爷当年在